只見到展鴻的車子停了下來，下車看到鄭書豪也在這裏的時候，他的臉色頓時很差，“予兒，我們得趕時間過去了。”

一聽到這話的時候，鄭書豪卻也是將眼光豁然冰冷了起來，他伸出手拉著予兒的手，“予兒，我帶你過去吧！”

展鴻這個人，和顧蕭這多年的死對頭，鄭書豪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心裏，一心想要置顧蕭於死地，所以，能和他少打交道的話，就盡量少打，哪怕是予兒，也不行。

還沒等予兒做出任何反應，展鴻也甩開了車門，“嘭”的一下聲音重重的傳來，耳任何朝著予兒這邊走過來，“走吧！”

“予兒。”鄭書豪看著她，並不希望她隨著展鴻一同前去。

就這樣，兩個人對峙著，予兒就這麽佇立在兩人的中間，直到楚雅走過來攙扶住她，才打破了這凝住的氛圍。

“我們走吧！”予兒被楚雅扶著，轉過頭去淡淡的對著展鴻說，最後卻是連看也不看鄭書豪一眼，便隨著展鴻的車子上去。

靠在後座上，予兒一臉的疲憊，倚靠在楚雅的肩膀上，隨著展鴻的車子緩緩的駛動，一步步的朝著前方開去。

鄭書豪的眼神中有著失望的神色，看著那輛SUV徐徐遠去，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沈重，“予兒，希望你說到做到，不然的話，你可就真的會毀了三少的。”

顧蕭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一步了，即便是老爺子回來了又怎麽樣，以顧蕭的地位還是能夠在北城呼風喚雨的。

但是，如果栽在展鴻手裏的話，故意殺人的罪名一旦落實下來，那麽他所有的一切就都毀了。

車子裏面，展鴻的心思也一直懸掛在這上面，開車都難以專心，“予兒……”終究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
“展鴻。”予兒沒等他開口的時候，卻已經率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，“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心去做，你什麽都不用說。”

一聽到這話，展鴻也沈默了下來，從到後鏡裏看著予兒此刻蒼白頹廢的模樣，是那樣的楚楚可憐。

忽然，只見展鴻嘲諷的一笑，“我知道，我只想讓你不要有壓力，照實說就行。”即便，他的心裏也有一些的不甘心，但是……他是一個警察，不應該這麽執法偏執。

予兒照實說，也只不過是還顧蕭一個清白而已。

停頓了一會兒之後，展鴻掩飾不住自己心裏面的受傷，“我知道的，你的心裏面，終究還是愛著顧蕭。”他笑了一聲，無奈的搖著頭，“我有時候真的很不甘心，如果……能讓我早點遇到你，該多好！”

楚雅怔怔的看著前面開著的展鴻，對這個一直板著一張臉的男人此刻說的話，倒是詫異得無法開口。

再看予兒，她卻是一直沈默住，最後不知道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覆過來的原因，竟然是倒在楚雅的肩膀上，閉上了眼睛，也不知道到底睡了沒有。

所有人仿佛在這一瞬間也都隨著安靜了下來。

即便是閉上了眼睛，但是在腦海之中卻是始終揮散不去那個一臉高傲，斜著身子點煙的男人的身影，從小到大，他仿佛從來都是那樣，一直在這自己的身邊，從不曾離去。

…………

開庭時間，面對任何審判，顧蕭都以沈默對待著，只剩下辯護律師在那裏濤濤辯解，仿佛這一切，都和顧蕭沒有什麽關系似的。

他的註意力只在門口的方向，他想知道，予兒到底會不會來？

冷若冰霜的臉上是前所未有過的平靜，直到予兒上堂的那一刻，顧蕭才赫然站了起來，眼光一直跟隨著從外面走進來的予兒。

他忍不住朝著前面走近一步，似乎想要就此伸出手去觸碰她一下，這麽久不見，她看上去，憔悴了好多。

只是，予兒被攙扶上了證人席，眼光卻是一直沒有留意到他的身上來。

“回去。”身邊的押護人員見到顧蕭朝前走去，將手搭在前面圍欄上的時候，出聲制止他。

“基於證人重傷在身，你能確保你所說的每一句話，意識清晰麽？”審判長的聲音洪亮的響起。

予兒淡淡的擡眸，“醫院已經開具了證明，我意識……非常清楚，並且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真實性，都將承擔其責任。”

說著，她終於將眼光朝著顧蕭那邊掃過去，這一看，便仿佛再也挪不開了似的。

隔著這法庭上的所有人，仿佛一切都顯得安靜了下來，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心跳的聲音，這一眼看去，便凝結了住，一眼……就是萬年。

而此刻的顧蕭，也絕不是予兒所認識的那個三少。

額前的短發肆意的垂著，那深邃的眼光卻是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，再也無法自已，“予兒……”

那憔悴滄桑的容顏，如何跟那個高貴得宛如帝君一般的三少相比，此時的顧蕭，讓予兒久久無法言語。

“請問，當時被告顧蕭是否有意傷害你的性命，那一槍是否他故意開出？”律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凝視，這聲音像是一種宣判。

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予兒的回答。

此前，所有指證到顧蕭身上的證據，包括上官芬飛殘留下來的那一幕的畫面，也因為被清洗過而導致證據力度不足。

但是此刻，予兒親自現身法庭作證，她的所有證詞，都將是決定顧蕭生死的。

然而此刻，顧蕭似乎半點沒有在意，他的眼光只直直的盯著她，仿佛眼前的這女孩，還是當初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予兒了。

她是愛自己的，這一點顧蕭也非常清晰，除非……你真的想毀了我！

觀眾席上，展鴻在見到予兒沈默下去的那一瞬間，也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，眼光灼灼的追隨著予兒。

而在另一邊的角落處，難得的出現的羅琳的身影，也在這法庭裏面等著，她在意的是顧蕭，直到看到予兒出現在證人席上的時候，羅琳這一刻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全部放置在予兒的身上了。

“顧予兒，你最好不要亂說話，不然……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。”羅琳緊張得心裏直打鼓，看著此刻的予兒，真恨不得能夠掌控她的一切，“三少絕對不能出事！”

在這無邊的沈默之中，予兒卻還是保持著沈默，只將自己的眼光看著對面的顧蕭，從來兩人都沒有這麽一種姿態面對過。

第一次，顧蕭的所有掌控在予兒的手裏，這種感覺，決定人的生死。

“證人，請回答！”法官敲打著法槌，催促著予兒回答。

她的心跳在這一刻加速了起來，看著那個男人，直到這一刻她才豁然發現，自己多他的恨有多深，愛就有多深。

便是不自覺的，她也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雙手，緊握成拳，她一切都清楚，那一槍是她握著顧蕭的手開的，並非顧蕭。

但是，此刻的腦海之中，卻是回旋著當時在書房中的對話：“你說過，我回來你就收手的，你說話不算話，你怎麽可以這樣？”

“我什麽時候跟你這麽說過？更何況，就算是我有這麽說過，我也從沒打算履行諾言。”他永遠是顧三少，任何時候都那麽的高高在上，他有權利毀掉所有的一切，包括她的人生。

就在予兒的沈默之下，法官的法槌再度敲響，催促著予兒：“證人請回答這個問題。”聲音鏗鏘有力，代表著公正、公平。

予兒的回答，對本案來說，至關重要，關乎顧蕭的一切，所有人的眼光全部都坐落在予兒的身上。

只見到她，緩緩的啟齒……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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